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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狼子野心,王府设宴美rou成计1 (第2/2页)
私运出宫! 一直沉默旁观的渤海王,那双忧郁的丹凤眼微微眯起,心思细腻的他并未被美酒吸引,而是敏锐地环顾四周。庭院布置奢华,乐声悠扬,佳肴满桌,却唯独不见半点菊花的影子。 他端起面前的夜光杯,指尖感受着杯壁的冰凉,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:“叔叔的酒,我们看见了,果然稀世珍品。只是……”他目光转向燕王,带着几分疑惑,“不知这菊花何在?今夜燕王叔设宴,名为‘赏菊喝酒’,可这满园灯火辉煌,姹紫嫣红皆有,却唯独不见一朵菊花。不知这‘赏菊’二字,从何说起?” 宇文晟闻言,非但不恼,反而自负地一笑,举起自己手中那杯月光酿,对着渤海王遥遥一敬,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湛儿莫急。好酒需慢品,好戏——也得压轴。先喝,喝完了,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 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浓烈的月光酿如同燃烧的紫火,在夜光杯中摇曳,也灼烧着席间人的理智。 凉王早已酣热微醺,一张粗犷的脸膛涨得紫红,虬结的脖颈上青筋微凸。他嫌蟒袍束缚,索性一把扯开前襟,露出肌rou虬结、油光发亮的胸膛,粗重的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。他大手一挥,将空了的夜光杯重重顿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渤海王素来酒量浅薄,在燕王看似热情、实则步步紧逼的频频劝酒之下,更是难以招架。他那张精致阴柔的脸庞此刻已是面若桃花,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,眼波迷离,羽睫轻颤,原本清冷疏离的气质被酒意浸透。他勉强支撑着,青葱般的指尖无力地搭在冰冷的杯壁上,整个人如同风中摇曳的细柳。 三王聚首,酒意上涌,话题自然而然地滑向了那个虽已身死却阴魂不散的影子——秦晦,以及他留下的、如同跗骨之蛆般嵌入他们藩镇命脉的“典签”。那些朝廷耳目如同扎在他们心口最深处的一根毒刺,拔之不出,触之剧痛。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秦晦伏诛,太后垂帘,三王共掌朝政,原以为能摆脱这枷锁,岂料那些手持密报、如鬼魅般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典签官,依旧牢牢扎根在各自的藩镇,非但没有丝毫撤回的迹象,反而似乎更为活跃。朝廷发来的申饬文书,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,如同鞭子抽打在他们这些藩王的脸上。 尤其是树大根深的燕王和凉王,以前在藩地可以无法无天,如今却是处处掣肘。 “哼!”凉王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杯盘叮当作响,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出,“本王看宫里那位!压根儿就没把我们这些藩王放在眼里!秦晦死了又如何?他那套钳制藩镇的手段,倒是被她学了个十足十!” 他瞪着布满血丝的虎目,满是愤懑。 “没错!”燕王接过话头,声音依旧保持着几分“清醒”的冷冽,但眼底的寒意更甚,“区区妇道人家,不过仗着先帝遗泽,竟也敢妄谈朝政,处处掣肘我等!简直荒谬!” 凉王灌了一大口酒,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,更添怒火:“这次匈奴崽子南下,来势汹汹!没有我们藩镇的精兵强将,我看朝廷拿什么去挡!就靠侯景那点京营兵?”他嗤笑一声,充满了不屑,“还有侯景那个忘恩负义的狗崽子!当年要不是我们提携,他能有今天?如今攀上了高枝,当了大将军,就一门心思舔那婆娘的脚底板,全然忘我们当初的恩情!” 渤海王听着两位长辈肆无忌惮地将矛头直指他在心中奉若神明太后,言语间充满轻蔑与怨毒,心中焦急,下意识地就想要开口维护几句。 奈何那汹涌的酒意如同滔天巨浪,猛烈地冲击着他残存的意识。他挣扎着抬起头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只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咕哝声。 最终,那点微弱的清明也被彻底淹没,他身体一软,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紫檀桌面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随即只剩下沉重而绵长的酒嗝,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,瘫软在席间。散落的青丝遮住了他酡红的脸颊,也掩去了他最后一丝徒劳的挣扎。